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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妈妈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光,她不知道那是理想还是眼泪,因为那阵妈妈因为她退居二线了。

她不敢说现在的自己也能忍受几十年的清贫,只为理想,只为他人。

但至少,她想要的东西,想拥有的生活,不能靠这样得到。

毕竟因为她,妈妈才没继续自己的理想啊,她总不能给妈妈丢人,不能让妈妈的放弃不值得。

稚鱼思想回笼,看着面前金玉砌成的男人,装作深情的模样,眼里却只有玩味和轻蔑。

她径直看去,目光毫不回避。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我不爱你,你有金山银山,都和我没关系。也别拿你的价值观来衡量我,我会感觉你在侮辱我。”

说完跟沈思言擦肩,往教学楼走去,她一步一步,踩过空运而来铺在地上的红玫瑰。

那些玫瑰娇艳欲滴,红艳艳的还带着露珠,被她踩到脚底,不甘的花瓣还从四处伸展出来,好像在扒着她的脚面,让她留下来。

留在这美丽迷幻的花丛。

可她向着阳光而去,义无反顾。

身后的沈思言还想把她拉回来,江肆上前一步把他摁住,不让他再去骚扰稚鱼。

沈思言跟他对视,想把他震退。

可发现这个男人没看自己,他摁着自己,可目光完全随着白稚鱼走,耳朵通红,满脸笑意,眼里都是春风。

这个劲特别大,摁的自己动弹不得的手也是他的吧?

看看手,看看脸。

怎么好像两个人的似的?

江肆现在才不想跟他一个人渣对视,稚鱼踩着花迎着光而去的背影,好像每一脚都踩在自己心里。

他觉得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他真完了。

围观的同学们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就看见白稚鱼自己走了,还踩着人家为她精心布置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