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世事安能如人意。唾手可得不需要付出等价条件的东西,无论如何温暖人心诱人深入,都是现实不可得的虚妄。
他看自己的眼神太干净了,没有需要得到回复的欲望,没有对自己付出的期待,这反而是自己无法给予的。
一旦他离京,就再难回头,世间安有两全法。韩江清仰头喝了口酒,看着岳明归一动不动呆滞着,倾身凑了过去。
药酒不算辛辣,但入口仍显温热,刺激人体升温。这点温度在口齿之间迅速升温,辗转于舌尖,岳明归只觉似在梦里,轻飘飘的浮着,酒坛从屋顶跌落下去,没有人出来。
这一身灰烬血肉,能给你的也只有如此了。韩江清睁开眼睛,情绪再度掩藏,直起身轻笑:
“我在京城,等你回来。”
如梦方醒的岳明归脸色突然涨红,翕合着嘴唇吐不出来半个字,韩江清看了颇觉惊奇。
“酒太热……夜里凉,我们、下去吧。”
有些羞恼的岳明归清了清嗓子,努力找补,努力恢复到平时模样,可嘴角的笑怎么也抑制不住。见韩江清笑的开心,索性将人用毯子裹的严实,抱回了屋里。
夜里,岳明归粘人的不行,手搭在韩江清腰上不住摩挲,絮絮叨叨的叮嘱他。自己把韩山留下,胡烈随自己同行;若有事就回王府,万事待自己回来解决;至于噬魂蛊自己已派人寻找两生花……一切总会变好的。
晋阳王、岳明允、大乘教……总会解决的。
看着岳明归亮晶晶的眼睛,韩江清落在他头顶的手像抚摸狗子一样摸了摸,然后岳明归兴奋了一晚上。
翌日
清河公主岳明玉进宫时突然病倒,岳明归入宫陪侍,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拉紧车帘驶离京城。
就在岳明归悄无声息出城赶奔并州时,一个消息从草原深处传向京城——新单于阿修伦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