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消融,晨光熹微,窗外的天空漫上一线白,窗内的黄还在摇曳着。
“够了!”
看着韩江清淡漠冷情的眼眸,江饶忍不住心冷,怎么可以如此平静?他再不想听见这些内容,十二年来他自欺欺人的活着,可今日一番,将一切都摊开在他的面前。
看着江饶饱含怒意伤痛泛红的眼眶,韩江清沉默下来,起身向房门走去。
“韩江清——”
走到房门前的身影停下脚步,依然背对着他。
“你当真有心吗?”
挺直的背影瘦削,江饶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一句嘱咐。
“胡烈那边,你小心些。”
韩江清打开房门,消失在愈来愈窄的缝隙中,随着房门合拢,只余江饶一人呆立。
房门外的韩江清仰起头,横木的房梁上空无一人。左手腕还在缓缓渗血,失血和昨日受的那一拳导致左手又麻又凉,捂在胸前也难以感受到掌心下的心脏跳动。
世有三千相,大千无尘羁。
孑然一身,无牵无绊。独行之人只能前行,纵使末路渐消,微尘万千,那早已随着时间洪流消逝在记忆深处的执念仍撑着他前行,如今这幅身躯也不过是他灵魂的暂居之所。
有心无心,有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