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则转过头来别有深意地望了骆长寄一眼,贴心地关上了门。
房中仅剩的两个人沉默半晌,嵇阙道:“把手伸出来。”
骆长寄欲言又止,但嵇阙神色过于坚定不移,看上去丝毫没有回旋余地,因而他别无他法,只好将嵇阙想看的那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
“有什么好藏的。”
嵇阙暖和的指尖贴在他的皮肤表面,轻松卷起了骆长寄的半截衣袖,露出用白纱布绑的严严实实的手肘。骆长寄想到自己往胳膊上划得那两刀还是有些心虚,很怕自己如今醒来了嵇阙要跟他重新算账。
然而嵇阙好像并没有这样做的意思。分明有一层白纱布遮挡,他的手指依旧没有落在实处,好像就连这样轻若羽毛拂动的动作,也会伤到他一样。
“你在想什么?”骆长寄问。
嵇阙抬眼看他,半晌笑了一下。那笑容实在很淡,好像附在他脸上的另外一张皮,随时粘上又揭下。
“没什么。”他摩挲着骆长寄的手指,“想了想,方才对你说的话还是重了。”
骆长寄一头雾水,他回想起刚才二人独处时的对话,实在没发觉有何不对,正要开口问,嵇阙便道:“吼你做什么呢。
“说来都是我的不是。若是我早些回来,或者一早便将林不栖的生平查清楚,你就不会宁可受伤也要自己闯上去了。”
他看上去情绪十分低落,骆长寄嘴巴张开又闭合,试图解释:“不,这同你无关,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