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乍暖还寒,清晨时分的小院凉风习习,透过轩窗的缝隙挤进暖和的卧房。
虽然睡前胡闹了一阵,骆长寄依旧在卯时准点睁开了眼睛。然而,他并未像从前那样立即起床更衣去庭院中练剑,而是把头靠在枕上,悠悠翻过身,正对上嵇阙侧脸。
嵇阙的睡容好像都跟其他人不同。眼睫卷翘,呼吸沉沉,红润嘴唇微张,看得骆长寄心痒痒,又怕将他闹醒,于是悄悄伸出手指碰了碰嵇阙柔软的眼睫。
嵇阙没什么反应,骆长寄有些不满足,又顺着鼻尖往下,隔空碰了碰他的嘴唇。昨晚他还感受过这双嘴唇的温度,谁知今早醒来,竟又生起渴望来。
骆长寄竭力压制住自己因如愿以偿而急不可待的登徒子心态,依依不舍地要撤回手,却被人凌空捉住,摁在自己小腹上蹭了蹭。
骆长寄脸红了红。那处…是他昨夜不老实一边跟人家接吻一边上手摸了无数次的地方,恨不得睡觉也把手搭在上头。
嵇阙眼睛都没睁开,只抿起一个浅浅的笑来:“怎么醒得这么早?”
骆长寄想把手往回缩却被攥得更紧,嵇阙旋即在他手指上亲了一下。骆长寄心头一颤,抿着嘴唇道:“习惯了。你一会儿就走了吗?”
“不着急。”嵇阙半倚半靠在床上,慵懒地道,“晚上再走也来得及。”
今日天气极好。在嵇阙系中衣的飘带时,阳光已经一鼓作气涌入房中,照得一片亮堂。骆长寄坐在床边的木椅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嵇阙更衣。他心里头有一个甜蜜的声音对他道:安澜君从今天起,就算是他的人了。
嵇阙抬头时正看见骆长寄偏过头去,然而侧颜还是暴露了他上扬的颧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