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师兄来了,也省得我再发信给你。”嵇阙压根没动面前的茶汤,开口道,“若是我能成功从葳陵出发,在七日后顺利到达覃城,届时叱风营若浩浩荡荡地从国境边过去势必会引起注意,不如绕道东北方,这样尚有可能准时同我会合。”
阮风疾摆了摆手:“这都不是难事,但前提得是你这招数当真对嵇晔有用,否则的话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嵇阙将啃完的苹果核扔进一旁的渣斗里,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嵇晔也不是傻子。虽说宗人府的人没见到,但皇上派了钱措在殿外盯着。他是个有脑子的,若是发现了什么,定然会同嵇晔报告。
“再者如今户部已逐步脱离了霍柏龄的管控,魏希是个能干的,商岳和商恪两父子早年贪墨的银钱可不少。为了能推行新政,他们俩说不定还能赶巧当上那只出头鸟。”
阮风疾思索片刻后点头赞同:“这倒是,只要找到了突破口,商家费心费力这些年在嵇晔那儿可就什么也不是了。啧,这商恪还比你小两岁,心思倒是活络。”
苏晏林在二人交谈时已经泡好了一壶新茶,闻言淡淡道:“为了世家颜面罢了。”
周燮同斛阳坐在檐廊下听着三人的对话,没忍住插了一句嘴:“您昨日不都还昏睡着吗?钱公公还有宗人府的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
嵇阙顿了顿,喝了一口茶后,并未回答周燮的问题,避重就轻地道:“说来,我卖的这惨,似乎小念要比嵇晔更买账些。”
虽说他本意并不是想同骆长寄卖惨扮可怜,当日领完罚后还专门嘱咐了周燮和斛阳不准偷偷传消息去公主府,谁曾想最后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了。
阮风疾眉头紧锁:“又是骆长寄?他究竟想做些什么?他如今不还是商恪的幕僚吗?”
嵇阙道:“师兄要是真的好奇,隔几日朝会上便见分晓吧。”
阮风疾的眉头拧得越发深了些,颇有点苦大仇深的味道了,嵇阙提醒:“师兄,别老皱眉头,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