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阳也从地上爬起来,连脸上的灰尘都还来不及抖落干净,他主子一手还半搂着骆阁主,一边又朝他招了招手。
他忙不迭跑过去,嵇阙拍了拍他的肩道:“漕运司的人应当还在码头,去把他们找来,我有话问。”
漕运司常年在码头安置榷关对往来的船只货物征税,今日码头船只爆炸他们自然是第一见证人。
码头的榷关虽然离爆炸的档口还有一段距离,但因强烈的劲风和爆炸的热流,那个小棚被轰得不剩什么了,斛阳赶到时只剩两三个清税的小官员手忙脚乱又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闹剧,斛阳简要地跟他们交代了几句,便将人带到了嵇阙面前。
“说说吧,怎么回事。”嵇阙开门见山。
两个小官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上前一步作了一揖,带着哭腔道:“禀安澜君,下官也未曾想到会有如此事故,竟惊了安澜君的大驾,下官万死——”
“行了,废话就不用提了。”嵇阙指了指另一个情绪看上去还算稳定小官员,“你来说,既然都是往来的货船,想必你们都有登记在案吧。”
情绪稳定的小官员上前道:“回禀安澜君,于今日丑时三刻返航的船只登记在案的仅有一艘从庆州来的货船,而今日爆炸的船只并未提前登记,反而占据了庆州货船的河道,导致两船相撞。”
“爆炸的船只来自何方,人员清点开始落实了吗。”
“回安澜君,巡检司的人已经到了,正在上船清点伤亡人员确定身份,但就船爆炸的情况,恐怕——”
还没等小官员禀告完,一个巡检司的武官便疾步而来,看见嵇阙后愣了愣,朝他拱了拱手:“安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