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和惠婶都笑着站起身继续去做事,莫寻无语地瞥了方竹一眼,抽了抽嘴角:
“你当阁主听不见你们隔着墙说话吗?少打量阁主面子薄就为所欲为。”
方竹恍然,莫寻毫不客气地薅住他的头发拖着他往前厅走:“现在,把你的赌注交出来。”
“别啊姑奶奶,那可是我攒了小半月的私房钱——”
“那正好,横竖你这辈子约莫也娶不上老婆了,把钱拿出来请大伙吃顿好的吧。”
方竹的哀嚎不绝于耳,骆长寄揉了揉眉心,又好气又好笑地将手中的信笺铺在了桌上,又重新读了一遍。
那确实是安澜君亲笔,铁笔银钩每个字的俯仰他都烂熟于心。信上字不多,口气还有一种徒有其表的真挚:
“漱锋阁骆阁主亲启,
吾闻余如今身已大好,思及阁主莅临葳陵已两月之久,吾并未得空招待一二。独酌月将于三日后靖河边另设一座楼台,还请阁下务必赏脸。
嵇衍之笔
骆长寄读完后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又不由得有些讽刺地笑了一声。
他可半点都没忘记在云州的最后一日他是如何向嵇阙翻脸的。
仔细想想嵇阙确实没说错什么话,反而是正经八百地同他道了歉,而他却不识好人心,若是他从自己如今的身份脱离开来,他也会觉得自己人嫌狗怨猫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