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旁观不言,只在心里赞叹,这柳家四小姐的本事只怕比悬壶山庄里那几个正统的兄弟强得多。
“是信石,”柳清仪做完所有救治程序后说,“也就是砒石,沾一点就要命。”
裴修面色一沉,他虽料到定是剧毒,可没想到这样毒,砒石之毒中者必死,因为没有解药。
“那二姑娘她……”
“她没事了。”柳清仪轻描淡写道,“算她幸运,我来北都这几个月闲来无事,碰巧研制出了克制砒石毒性的药。”
裴修先是松了口气,后又震惊于柳四姑娘的天赋,小小年纪竟然连砒毒都能解!
“不过我是第一次给人用,不知道量对不对。”柳四姑娘吓死人不偿命地说,“解药本身也是剧毒,量少不管用,量多会中毒。”
裴修一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他决定暂且收回方才的赞誉。传闻这柳四姑娘行为乖张,下手没轻没重,常拿活人来试药,是个地地道道的毒妇——可见传闻是有些道理的。
“不过二公子,”柳清仪挑眉看着裴修,“这毒发作极快,二姑娘状况却还好,我赶来之前你一定做了什么急救。”
她一边说着在那桌子菜前转悠,她先拿筷子挑开那条鱼,“这毒下在表面,鱼肉里渗入的不多,二姑娘只吃了一口鱼肉还吐了,毒性不算大,这是一点。”
她又看着地面吐出来的水,“催吐,毒性能去七成,二公子很有急救常识,做得不错,但这依然不足以让她平缓地度过一个时辰,二姑娘身上残留的毒性不会在一个时辰里要命,但会极为痛苦,四肢剧痛痉挛,谵妄,昏迷,而她的状态平稳,一定还吃了什么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