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宇是个闲散王爷,但朝堂中事也并非甚事不知,身在皇族,死的往往都是真糊涂的。
“前两天我听闻大长公主训斥了刘鹤,估摸着是因为泰安州那个案子,这么说宋国公爷俩真是老大一伙的,老东西藏得够深的,那这么一来,裴钰娶晏家姑娘必有所图,二妹妹嫁过去确实怪凶险。”
他稍微一想就拼了个大概,“但我猜大长公主不会放弃北大营,她不太可能同意二妹妹嫁给你,除非……”
盛明宇挑眉看着裴修,“我说你这几年怎么一改原先闲云野鹤的做派,四处布局,原来早就惦记着翻身了,可如果晏家没有换了二姑娘,你可是也打算娶大姑娘?”
“不会。”裴修甚至也没打算一定要争世子的位置,他是被二姑娘推到了这一步。
“那你这就有点差别对待了啊,为什么大姑娘就能冒险嫁给裴钰,还说你对我二妹妹没点特殊想法?”
或许是对她特殊些吧,因为她带给裴修的震撼,历经生死都不曾泯灭。
他总会无端想起她提着刀出现在宋国公府的样子,那时的她一身戾气,整个人好似刚从深渊中爬出来的索命鬼,身上唯一的一点人气儿就是那双蓄满仇恨的双眼。
二姑娘不应该是这样的,晏家的二姑娘白手起家叱咤商界,她应该像男儿一样经天纬地,她的人生应该是恣意潇洒的,不应该被仇恨毁灭。
当这一世再次见到一身红衣快意纵马的二姑娘时,裴修就想,不能再让一丝一毫的仇恨流入那双眼睛。
离开醉红尘,裴修便回了国公府。
到家时,正房吵得正欢,是为了裴钰要娶秦家庶女的事。
“我看你是被那庶女灌了迷魂汤了!”裴延庆这几日肝火旺盛,嘴上都长了泡,“堂堂国公府世子,娶个庶女回来是恶心祖宗呢?啊!你要么就老老实实去侯府提亲,要么就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