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风目送大家离去,方叹出一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焦躁气。
大姐这个样子见所未见,严重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根本无从下手。
在门口踌躇半晌,她决定先想办法进屋,她们姐妹一向无话不谈,兴许大姐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话能同她讲。
她抬手轻敲大姐的房门,询问:“晏小莺,我能进去吗?”
大姐名唤长莺,小莺是晏长风平日里没大没小的称呼。许是这姐妹间玩笑的称呼亲近,屋里一时没有喊叫。
晏长风轻轻推开门,往内室看了眼。大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地上的枕头被褥捡回去,护盾一样围在自己周围,她披头散发,满面血污,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屋门,好似随时要把进门的人身上戳两个洞出来。
“晏小莺?姐……哎呀!”
晏长风难得喊一声姐,本想套一套近乎,却不知惹了大姐哪根筋,对方抄起一只枕头便狠狠砸过来,裹挟的恨意像是要把她锤进地狱。
“你个口蜜腹剑的贱人滚开!休想来算计我,算计我的孩子!”
晏长风险一步躲开了枕头,却没躲开大姐的话,被“孩子”两字劈头盖脸砸了个懵。
什么孩子?谁是贱人?大姐说的这是哪国的话?
“晏小莺,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雪衣啊。”
晏长莺愤恨的神情一愣,“雪衣?”
雪衣是晏长莺给妹妹取的小名,是鸽子的意思,她觉得妹妹随性自在,就像鸽子一样。这个熟悉的名字终于破开了她色厉内荏的外皮,露出她心中再也兜不住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