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顿了顿,冒胆抬头,“娘娘虽不是殿下的生母,但已尽了最大的人母之责。”
朱鉴眉心一抽,眼里的光渐渐散了,呢喃着问:“不是生母,谈何人母之责?”
随从:“属下斗胆,殿下尚未得知自己的身世时并不会这般患得患失,清妃娘娘待您一如既往,只是因为殿下的心境变了,才会陷入诸多不安和自我怀疑。”
朱鉴凝眸,审视地盯着他,眼神冰冷。
随从重重磕了个响头,笃声道:“静安王府调查殿下的身世,或许就是为了让殿下生疑生虑,不战而溃,如若殿下就此放弃,岂不是正顺了静安王的意?”
朱鉴皱眉,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静安王府是故意向皇府透露本宫的身世的?”
随从深以为然,“殿下忘了,昔日属下调查前朝旧事时遍寻无果,知道当年之事的人早就死了,静安王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死人从地里翻出来。”
“静安王府调查殿下,是从太子被废后才开始的,太子被禁足时有意放出来混淆视听的那些流言,殿下不信,静安王却可以借来发挥。属下以为,静安王府手里并没有能证明殿下身世的证据——至少,目前没有。”
朱鉴坐回椅上,缄默不语。
“这种捕风捉影、无足轻重的小事,何必让殿下畏首畏尾,”随从抬眼,“凡是阻挠殿下的,静安王府也好,绛衣侯府也罢,只需一一斩除。”
“一一斩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