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衣:“今日早朝,绛衣侯检举吏部尚书文大人殆除赃滥、招权纳贿,陛下震怒,责令三司共审此事,二殿下因当廷替文尚书辩驳而被罚了十日禁足。”
罗少知惊然,“今日早朝的事?!”
“事发突然,本宫也不知侯爷为何要这么做,”易雪衣颦眉,“衣冠枭獍、不肖子孙,侯爷不怕因此而背上千古骂名吗?”
罗少知稳住心神,“王妃觉得侯爷此举和二殿下有关?”
“玉妍夫人身怀有孕,文府原是二殿下背后的最大助力,就算侯爷本意并非针对二殿下,但二殿下必定不会轻易看着文府倒台,与侯府争锋相对是必然的结果。届时侯爷外负骂名,内与二皇子府和文府敌对,深陷泥沼,静安王府也帮不了他。”
罗少知捏紧了玉口杯。
一番天人交战的挣扎后,罗少知下定决心似的,抬眼道:“我确实听说过一些有关二殿下身世的传闻。”
易雪衣凝神。
“昔日,李氏翻案后时任大理寺卿的太子殿下被罚禁足东宫,东宫里曾有流言传出,称二殿下并非圣上血脉,王妃可知此事?”
易雪衣默然。
既是在京里的事,身为王妃易雪衣不可能不清楚,罗少知低低地补充:“王妃若想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便说实话。李氏冒赈案罗府被牵连,我心中亦有余恨,也曾想有朝一日能替罗府翻案,便有意托人打听京中的消息……程师兄如今在替静安王府做事,我所知道的,王妃尽可从他口中得知。”
说到程之怀,罗少知的语调缓下来,抿唇道:“可二殿下的身世事关先帝,那已是几十年前的旧事,师兄想顺之查下去毫无线索。因而二殿下身世之论,我和他都只当作是太子为了提防二殿下谋夺东宫而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易雪衣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罗少知眼神微沉,“如今想来确实蹊跷,对付二殿下的法子有那么多,太子偏偏选了这一条,或许二殿下的身世真存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