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事务,天色昏蒙,文承再回厢房,屋里已经人去床空。
榻案上有一方信笺,是罗少知留下的,一行浅字:井底点灯深烛伊。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莫违期。
文承挑眉,拿起矮案上浓墨未干的细毫,将诗的下半句补上,顺带改了两字: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卿长行不围棋。
补完他觉得还少些什么,想了想,手下轻飘飘地勾落几笔,娴熟地在诗尾描出几枝墨白桃花来。
清晨天色刚蒙蒙亮,福祥照例来内苑伺候文承上早朝,找了一圈,文承却不在厢房。
文承在庭院角落的一棵桃树底下。
福祥花了小半天才把人寻着,“侯爷今日起得甚早,可是昨夜没睡好?”
文承敷衍地摇头,“还行。”
福祥顺着他的视线往头上看,晚秋桃树上连片像样的叶子都没有,侯爷瞧什么呢?
“案上有一封信笺,午后你送去吴国公府。”
福祥忙道:“是。”
“还有。”
“请侯爷吩咐。”
文承皱眉想了会儿,放弃了,“罢了,你应当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