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记起上回在书房,探子跟他禀报被罗少知发现自请罚惩,心情微妙,反问罗少知:“你轻功如何?”
罗少知不明白他好端端的干嘛提这个,疑惑道:“尚且能拿得出手。”
她一贯自谦,拿得出手,那便是极好了。
文承甚为满意,看她的目光灼灼。
罗少知不自在,“你还没说,如何知道陈夫人是被文尚书毒害的。”
文承收回目光:“下毒的是文宣明,文及堂不会让自己的手沾上人命。”
“为何?”
“文及堂在乎名声,既有趁手的工具何必自己动手,就算日后冤魂索命也索不到他身上,”文承恹恹地说,“昔年明珠公主病逝,他用的也是一样的法子。”
罗少知凛了凛,捏紧手,轻声问:“文承,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当年明珠公主惨逝,是不是……也有先帝的意思?”
否则堂堂一国公主下嫁翰林院学士,不过五年就病死深苑,皇室为何没有一丝作为?
文承安静道:“是。”
“那公主下嫁文府……”
“自然也是先帝的意思。”
文承垂眸——
六年冬天,文承曾亲自去见过那个在先帝身边服侍过的老太监。
大约是因为他和母亲生得实在太像,而那太监已年迈到老眼昏花的地步,错把文承认作成明珠公主,见了面吓得滚到榻下,伏在文承脚边痛哭流涕。
亏心事做多了,死亡便成了一件令人恐惧的事,谁都不想自己死后下孽境地狱。老太监将文承当作前来索命的鬼差,一五一十地呈供自己的罪孽,求他放过自己,免受炼狱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