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少知不太想说。
这和瞒不瞒着他决计没有关系,她只是单纯地觉得,绛衣侯府的事不是自己该插手的,况且她都已经拒绝易雪衣了,说得再多不都是马后炮吗?
但显然,文承不是这么想的。
文承用能吓死人的漆黑眼神,一动不动地、直勾勾地将目光黏在她身上,罗少知每眨一下眼睛,便觉得那视线凉了一分。
炎热夏季,文承像一座从地下捞出来的冰雕,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气。
罗少知终于抵抗不住,犯人一样低头,把实情都交代了。
“王妃想让我帮忙,跟侯爷求求情,她想知道先帝在位时的一些旧事。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想必是和二殿下又或静安王府有关。”
“你是如何答的?”
罗少知嘴皮子一掀,一连串不要脸皮的话骨碌碌倒出来:“我说我对侯爷情根深种,一心向明月,恨不能剖心掏肝,让世人都瞧瞧我的真情切意,又岂会在背后做对不起您的事。”
文承:“……”
罗少知报复地想,问吧问吧,瞧见了没,这就是逼供的代价。
文承耳廓隐隐发红。
罗少知厚颜无耻地继续:“哎,静安王妃真是低估了我对侯爷的一颗真心……”
文承不自在地喝茶掩饰,耳朵却竖起来了。
难为他只有一只耳朵能听见,不得不侧着身子,偏偏还要装出不在乎的模样。
罗少知被幽了一默,话说到一半断开,换上十分正经的表情,严肃道:“假若他日王妃又来追问,又或是干脆把我抓去严刑拷打来逼问,侯爷说我应当如何?”
文承没听见想听的话,有些失望,但没表现在脸上,自然而然地回答:“静安王妃不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