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能静下心,却把吴国公府上下给愁死了, 下人们对着这位传闻中乖戾阴鸷的疯侯爷大气不敢出。
罗少知顶着巨大压力, 进嘴的东西没尝出半点味道。
这一餐用得艰难,撤完桌, 飞飞端来清茶,领着一众府役都下去了,罗少知方才缓了口气, 好奇地问:“侯爷怎么过来了?”
文承坐在红木圈椅上悠然道:“闲来无事。”
罗少知噎了下。
闲来无事你往我这儿跑干嘛, 侯府那么大, 不够你待的吗?
“晨时我去了趟大理寺,”文承也没遮掩, “昨夜月闻楼抓着的那几个刺客在狱中自尽了。”
罗少知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如何自尽的?”
文承眼中流露出一些赞许之意,“服毒。”
罗少知皱眉:“昨晚静安王府的禁卫统领抓人时不是搜了身, 哪儿来的毒?”
若真有毒,被她两次拍晕的那个倒霉蛋子哪会想到咬舌这条蠢办法。
文承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罗少知瞧出来了, 这人很喜欢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约莫是戳中了他某些奇怪的癖好,眼睛都放光了。
“大概是惨遭灭口了,”罗少知叹气,撑起下巴,望着桌案上的茶盏出神道,“自太子被废,大理寺里不知冒出多少双眼睛……”
文承:“皇上不在宫中,便有人将手伸到了大理寺……狗咬狗,一嘴毛,这京中又要生出许多乐子来了。”
罗少知笑了下。
“笑什么?”
“我笑侍郎大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几个刺客要是收押进了刑部大牢,头疼的就该是您了。”
文承端杯嗤笑:“头疼?就凭朱鉴吗?”
罗少知点头,疑惑地问:“若换做是刑部,二殿下对刑部施压,侯爷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