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狐疑。
……
一刻钟后,吴国公府里的各处明灯相继熄下,一道纤细的黑影却从内苑的屋脊上静悄悄地掠过。
绛衣侯府。
继昨夜,文承又被扎成了一日筛子。
秦太医准备的安神香有引眠的作用,蹦蹦跳跳的大活人配着汤药,闻上半炷香的时间就会沉沉睡过去。
但文承这次的癔症犯得突然且凶猛,安神香烧了个时辰对他来说却跟没点似的,一直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躺在榻上,秦太医替他拔针时手腕直抖,几次险把长针戳到自己腿上。
针拔完,秦太医拿起丝帕擦拭额角的汗,小心道:“明日午时老朽再来替侯爷针灸。”
文承静静的:“嗯。”
秦太医拎着医箱忙不迭走了。
福祥进屋端来备好的晚膳,和文承打了个招呼后亲自送太医回宫,走时没忘了把门扣上。
厢房里,榻上的文承抬起左手,他的手掌和手腕上裹了两圈白布,是昨夜发病不小心用匕首伤到了自己。
只差半寸,便割到命脉。
倘若他死了,想必会有很多人高兴。
安神香沉沉地弥漫在厢房里,文承自顾自的想着某些事,忽然,门外响起脚步声,随后房门被叩响:“侯爷。”
文承顿了下,撑起身,目光死气沉沉地看向门边。
那敲门声又试探地响了一下,“侯爷?”
罗少知的声音。
文承眼神阴郁,直勾勾地盯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