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在岭南飞飞也不是没见过衙门捕快抓人,但如今日这样,直接领着缉事番子跟抄家似地往内苑里闯的还是头一回亲眼看见,但凡换个胆子小的,这会儿恐怕已经被吓得晕死过去。
飞飞心里好大的怨气,回答完文承的问题,板着脸行了一礼,道东厨还有小姐的新药要熬,一扭头躲着瘟神赶紧跑了。
“侯爷。”
文承收回目光。
下属不确定地问:“那两个丫头是吴国公府的人,是否等罗小姐病好了再审?”
文承抬眸看向西方血一样艳丽的晚霞,眼眸中倒映出铺陈在天的层层红影,那天与山的颜色红得惊心,比他眼角的红痣还要刺眼。
气氛安静,下属耐心等着。
过了许久,文承漫不经心地开口:“不必。”
“是。”
“一天之内,从她二人嘴里把实话挖出来。”
“属下得令。”
“留口气,别轻易弄死了。”
下属一愣,想了想,试探着问:“侯爷可是有怀疑的人?”
文承瞥了他一眼,眼神淡漠,下属惊而低头,忙道:“属下失言。”
……
罗少知身子难受着,觉睡得极浅,半梦半醒间听得卧厢的门似乎被人打开了,以为是飞飞,睁开眼低低地唤了一声。
几声脚步后,来人站在床边,隔着床幔道:“是我。”
罗少知霎时清醒了些,“侯爷?”
使不上力气,这礼算是废了,罗少知脱力,躺回床上无奈道:“几时了,侯爷怎么还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