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罗少知揉着额头出了内室,在榻上躺了三四个时辰酒意总算全消下去。
飞飞不放心,又询问了几句,罗少知耐心回应,总算安心让飞飞回去休息了。
开了窗后,院外夜色清美,一轮弯月挂在夜空中,繁星密密,罗少知站在窗边瞧了半天,喃喃自语:“忘了,忘了……”
四殿下的事最终以宫人办事不利收场,皇上没再追究,贵妃便点到为止。
隔日,罗少知进宫去看四殿下,昭儿已好了大半。
这一病兴许是将小殿下吓着了,胆子比之前小了小了许多,始终黏在贵妃身边,不过母子俩看上去比从前更为亲近,也算是因祸得福。
易雪衣的提醒罗少知一直放在心里不敢忘,借机向贵妃打听二殿下。
贵妃说二殿下自幼长在生母清妃膝下,清妃娘娘性平喜静,二殿下受她亲自教导性子沉静温良,从未行错,在京中名颇有美名。前任太子被废后,前朝关于立储的议论渐渐声起,淳帝年事已高,若择立新储,朱鉴便是三位皇子中的不二人选。
宫宴上罗少知没瞧见二皇子,说是南方涝起,工部上下通宵达旦连轴转了好几天,二殿下受累病倒,在皇府养病歇息。
后宫不允干涉前朝,贵妃点到为止,所述并不多。
回府后罗少知写了封信派人送去程府,翌日就收到程之怀的回信,师兄在信中道,南方暴雨,水涝严重,朝中大臣这些日子都在为此焦头烂额,二殿下前些日子的确病倒了,至今还没好。
罗少知觉得奇怪,宫宴那日她在端华宫里遇上文夫人,想来就是为二殿下特来宫中和清妃娘娘报安,自己却没听清妃说起二殿下。
昭儿只是吃坏东西,清妃娘娘那般上心,自己的孩子病倒却不闻不问,这是什么道理?
信尾,程之怀提了一嘴,每日入夏宫里都要操办祈天法事,他记得往年罗府曾有斋沐的习惯,今夏比往年都要热,若要必要还是早些为好,免得太晚受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