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往御花园南边去了。”
“南?”
贵妃一愣,“南边是天一池,她去那儿干嘛……表小姐走前,可说了什么?”
太监跪地结巴道:“表小姐说、说……”
“说什么?!”
小太监:“说她要出家当尼姑!”
“出家?!”
贵妃霎时眼前一黑,半晕了过去。
而罗少知本人并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层“表白绛衣侯惨遭拒绝,心碎之下削发出家”的好名声。
她之所往南走,也并不是想不开要跳湖,而是因为找不到回云宁宫的路了。
罗少知自小在府里和道观里待着,没怎么在外游晃过,在岭南的时候忙着活下去,也没逛过多少过山水,因而过了这些年,路痴的毛病依旧没改过来。
按理来说,御花园各处各角应当都有侍卫巡查,再不济也能遇上一两个太监宫女,偏偏她走的这条道不但一个人影没瞧见,且越走越偏僻、越走越狭窄。
春天里,御花园的花草灌木茂盛繁密,远近的视野都被遮盖,今儿又是阴天,虽没落雨却也瞧不见太阳,无法根据日头辨认方位。
来时罗少知还想,天云沉沉的贵妃怎么想起来要赏花,眼下全想通了。
贵妃特地召她进宫,哪是为了什么清明祭祀,分明是借口清明诓她来和文承见面。
想凑合他俩倒也没什么,只是苦了罗少知,平白无故被文承冤枉看轻,满肚子委屈不知道该和谁说,眼下还在御花园里迷了路,真是人一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