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很认真,但越是认真罗少知越觉得惊悚。

先前在静安王府别苑,文承也是这样自说自话,莫名其妙地问罗少知为何不杀他,为何不要他的性命。

难道是癔症又要犯了?

罗少知连忙看向文承脸上,只见两眼中虽有郁气,但眼瞳并不浑浊,面上的神色也不看不出挣扎和迷惘。

但她还是不放心,那日文承发病也是突如其来的毫无征兆,就俯身靠近了点儿,尽量柔声问:“文三,你可有哪处不适?”

文承眨眼微怔。

罗少知靠近,两人间的距离便只剩下一臂不到。

甜香随风逸来,文承习惯了檀香和药味,时隔几年骤然闻到和当初一样的女子香,放在桌边的手指微微收曲了一下,下一秒怒而冷声道:“这是在御花园,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罗少知:???

罗少知尚在茫然,就见文承一甩衣袖忽然站了起来,紧接着如同躲避洪水猛兽似的朝后连退三步,望着她冷冷道:“你当真要全京城的男子都避你如蛇蝎才甘心?”

罗少知站在风里彻底凌乱。

这说的都哪跟哪?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又犯病了?

话就在嘴边,罗少知却不敢说。

文承见她支支吾吾,以为她是被戳穿心事无法辩解,皱眉道:“方才贵妃所说,你到底听没听进去?”

罗少知茫然:“贵妃说什么了?”

“程家小姐不过性情娇纵了些,在外便名声扫地,如你这般——”文承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