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祥变脸:“福祥自小跟在您身边,就算被千刀万剐也绝不会背弃主子,您要再说这种话,我就……”

他硬着脖子说:“我就以死明志!”

好斩钉截铁的一句话,文承新奇,上下将他看了一遍,表情变得很嫌弃,“谁要你为我死。”

福祥臊得慌,尴尬又倔强地说:“反正小的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不怕死,也不稀罕这条贱命,侯爷要是看我不顺眼,我就再灌一回毒药,让您眼前清净……”

“闭嘴。”

福祥一顿,立刻住口,安静如鸡。

文承看着他,冷冷道:“怎么,嫌自己的命太长,没在三年前被毒死,迫不及待?”

福祥被他的语气吓得一哆嗦,忙道:“福祥不敢。”

文承淡淡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看向窗外,平静道:“那盘点心本来该我吃下去,我欠你一条命,日后你遇到难处,大可以出卖我,我不会追究。”

福祥低头,“小的也不会出卖您。”

文承这一番话,让福祥心里实在委屈,不知不觉地想起从前。

三年前,也就是阙安六年冬初,因罗府获罪流放,文承为罗府求情引得皇上震怒,被罚禁足数月,入冬才得开解。

解开禁足之后,文承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去文府,求父亲文尚书在皇上面前请柬,重查李氏冒赈一案。

当时福祥作为文承身边唯一堪用的下人也跟着去了,想着主子被关在公主府几个月,任谁都不得探视,尚书一定急坏了,父子俩必要彻谈一番,好好为小公子安抚委屈。

可到了文府,一切都和福祥想象的不同。

没有兄友弟恭,也没有父子亲厚,只有漆黑冬夜的鹅毛大雪。

文承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文尚书没看过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