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祥微愣。

飞飞不满:“小姐……”

罗少知摇了摇头,将步摇和东珠一起放入飞飞手中,轻声道:“我不小心把步摇弄坏了,这是贵妃娘娘赏的东西,先回去吧。”

说罢她拉着飞飞,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前飞飞瞪了福祥一眼,福祥没顾上回,守在阁门边,表情格外凝重。

大约等了一炷香的工夫,阁内传来文承低哑的声音:“福祥。”

“侯爷。”

“进来。”

福祥立即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是。”

阁内是暖的,空气中有檀香,福祥绕过排立的博古书架,便见文承坐在书案边一动不动。

窗外光浅,角落昏暗,地上躺着毛笔和几片凄零碎纸,书案与暖炉上都有墨水的痕迹。

文承陷没在半暗之中,苍白的脸庞上面无表情,望着地面的狼藉,周身被无形而凛冽的寒气所萦绕。

福祥瞧他眼神诡谲,便晓得,侯爷这是又犯病了。

因着耳疾的缘故,癔症犯了,文承常产生无数人在耳边嘶吼哭喊的幻觉,因而每每犯病他都会将自己关在房中几天不见人。

但瞧眼下这情形,侯爷是已经醒了?

福祥心里没底,从前侯爷从未在犯病的时候叫他进去过,这还是头一遭。

文承开口,嗓音沙哑,“福祥。”

福祥忙道:“是,侯爷,小的在。”

文承:“她哭了吗?”

福祥茫然:“啊?”

文承眼神寂寂,重复问了一遍:“出去时,她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