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还未下雨。

她离家时,让连翠过两个时辰备好马车在山顶候着。

也不知她来了没,能不能准时回苏府。

回去晚了,爹娘那里没法交代。

再走回来,他已经坐起身。

仍旧闭着眼睛,是打坐的姿势。

苏菱知道练武之人,通常会通过这种方式进行调息。

她也不打扰他。

随手捡了一根枯枝,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划拨着。

“刚才不是在晾衣裳,怎么不继续了?”

苏菱动作一顿,扭头,她微微睁大眼睛,“你瞧见了?”

当然,她不在意。

但是作为还未出阁的女子,她必须表现得十分在意。

魏宸州仍旧闭着眼睛,唇瓣都没动,声音似乎从鼻腔中传出来:“嗯。”

苏菱:“……”

这么诚实干什么?

他直接说没瞧见不就好了。

连装都不会,她还得陪着他演。

于是,苏菱蹭地扔下枯枝,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仔细说说,你方才都瞧见什么了?”

魏宸州睁开眼睛,还认真回想了一下,“外衫、鞋袜。”

“没了吧?”

“你不会想听我说。”他又闭上眼。

“……”

“那你还是别说了,就算真瞧见什么,你也必须当做什么都没瞧见。”

“你继续晾吧,我不会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