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叹气,他又伸手挠了挠已经花白的头发。

人人都说村官简单好做,就连县里的那些老爷爷都这么跟他讲。

可实际上村官最难做,大家都是左邻右舍的又是同一条村,一发生矛盾不知有多难调节,说交情吧,谁跟谁又不是亲戚呢。

旁的不说,就说那大水麓村还是他们隔壁村了,可祖上还是一个祖上,今天县老爷也拿这个来搪塞他了。

“那村长从外边回来,有没有看到去镇上的车?那三蹦子也行!”

老赵腰间还挂着一只旱烟竹筒,他抱着一只蛇皮袋,紧紧的护在胸口,又嘿嘿的笑着去问村长。

站在他旁边的赵婶气的拧他的胳膊,她瞪着他,老赵一下子不敢说话。

“你们这是要去镇上?”村长抬头看了一眼天。

“这时辰也不早了,这时候你们去镇上干什么?三蹦子可能还有,回来可就不一定了。”

老赵婆娘干巴巴的笑了声:“这不是有个姨婆在那边嘛,想着过年前给她送点年货。”

听他这样说,村长也懒得再问,他挥挥手骑着那辆老旧自行车一边往村里走,一边冲着他们喊道。

“那你们得赶紧去了,再去晚了,连三蹦子都没有了!”

老赵夫妇一听,脚上速度加快的往村外赶,路过土地庙时,老赵婆娘还嘴里念念有词。

吱呀。

村长的自行车推进自家天井里放着,一进屋就看到莲花婶正和梅花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