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的人少,甚至整个族群都面临着消失的风险,偌大的北部,街市上很难像是中原一样看到成群结队的人。
连房屋都少得可怜。
素白是在一片梦境混沌之中醒过来的,入眼就是一片冰寒,但身上并未觉得冷。
四周环境是全然的陌生,通透冰色映出天光,带了些许迷幻色彩,素白恍惚中还以为自己是死了。
她轻轻闭了闭眼睛,头晕的厉害。
就在她适应的时候,突然屋子里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你醒了?”
素白微微一怔,忽而睁开眼睛,起身看向声音来处。
径直看到屋子另一侧的贵椅上坐着一个他无比熟悉的人。
公孙弈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不远不近的看着她,眉眼间像是凝结了一汪寒潭,不起波澜,就显得格外疏远。
素白当真以为自己是死了,不然怎么会看见公孙弈。
她略显无措的环顾四周。
公孙弈却笑了,“找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活着再见到你。”
他的声线略低,带着几乎与整个屋子同样温度的冰冷气息,是她从未见过的阴寒。
但这样的状态似乎才是公孙弈完全不施加伪装得样子,他显得格外自如随意。
长久伪装不争不抢的正人君子卸下伪善的面具,就是极致的可怕。
素白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轻轻挪了挪,视线从他冰凉的眼瞳之中下移,落在了公孙弈的双腿之上。
公孙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反应,顺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