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那个小孩不是个会多嘴嚼舌的,他放心的很。

“花儿。”阮老头子走过去,想接过女儿身上的板车,女儿低着头没给,身子还一抖一抖的,估摸着是在哭。

阮老头子沉默了一会,虽然不知道情况,但还是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了一句:“到家了,没事了。”

“爸”阮春花不敢抬眼,她颤着声哽咽道:“我、我把城里的工作给卖了。”

阮春花以为自己说完,自个沉默寡言的爸起码要怒斥她两句,可是没有。

阮老头子轻声问:“是不是出啥事了?”不然也不会连家里的锅碗瓢盆都给带回来了。

阮春花啜泣着没吭声,板车后的方大华扭着头低声道:

“岳父,我,我干活的时候腿被砸断了,没知觉了。”

方大华说完喉中苦涩的很,在妻子娘家主动承认自个变成了残废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阮老头子明白了,为啥大闺女中秋没来:“遇到这样的大事你咋不跟家里人说一声?你妈回回去偷摸打听,可听人说方家人日子过的”

说着说着,阮老头子的声音也越发小了。

是啊,方家大伯是个什么人?大女婿残废了,没用处了,自然就

“你们打算回大队里头过日子了?”阮老头子说完,面前的阮春花点了点头:“爸,我就在家里挤一挤,然后马上找人盖房子搬出去”她在城里确实是撑不下去了。

阮春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被臊的燥热,她咬着牙没哭出声,只是说话的声音到底是有些哽咽的。

阮老头子哪能不明白闺女这话的意思,她家大闺女向来是和二房的金凤不对付的,打定主意要回来估摸着是在城里实在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