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乌泱泱的人群中出现了一道声音,是有人鼓起勇气站了出来,他扯着嗓子,忍着在众人面前发言的害羞,憨里憨气的出声道:“大队长!俺、俺想问个问题!”

阮老头子看过去,说话的是大队里的一个年轻人叫牛娃子。

牛娃子黝黑健康的面上升起了两坨红,但他实在是好奇:“大队长,这个麻俺在大队里看见过,密密麻麻咧,长的老多了。就是这个麻能做出多少麻布呀?俺、俺们都能买吗?”

这个问题也是其他人都想问的问题。

要是能买,那今年保不准家里人人都能做上一件新衣裳。

因为大家都认为在大队里买东西不会受骗还便宜,最起码不需要拿钱去县城换布票了,省得担心去县城会被坏心的人骗。毕竟到了年底,棉花和棉布就成了紧俏的货。想要买到过冬的棉花和棉布除了要准备好钱票还要提前打通好关系,说白了就是要花钱。

越是临近喜庆的日子,那心里装坏水的人就憋不住的想出来捞钱。

好人当然有,坏人也不缺。

“咱大队能做出多少麻布来我不敢保证。”阮老头子故意欲扬先抑,前半句沉声,后半句扬声:“但是,只要大家伙织的快。就凭咱大队里长出的那些个麻,咱人手一件新衣裳是不成问题的。”但要说具体的,阮老头子也没办法详细的去算,毕竟这是新麻。

底下的知青们见此眼生羡慕但没了嫉妒。

在清河大队生活了这么久他们也将大家伙们的生活看在眼里了。

他们知道,其实生产大队里社员们日子更清苦,比起他们身上虽然旧了但还算体面的衣裳,社员们穿的衣裳早就看不清布料的颜色和材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