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县长在台下的时候就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阮老头子的反应。
阮老头子眼神认真专注,表情沉着冷静,眼底隐约还有几分深思。
顾县长不是第一次在县里举办表彰大会,那些即将被表彰的同志,脸上的神情不是期待就是惊喜,或者是紧张。可眼前的人脸上没有这些情绪,因此一时间就连顾县长都有些摸不透阮老头子现在是喜是忧了。
等到两个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人都站稳的时候,一旁负责主持的男同志边走边气沉丹田、按照提前彩排好的话出声。
阮老头子的目光落在年轻男同志一张一合的嘴上,最后耳边只听清了‘请问您有什么获奖感言吗?’
此时的阮老头子没什么别的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还真让他家三儿子给猜中了。
顾县长见阮老头子停顿了好几秒都没有发言,正准备开口打个圆场就听到旁边传来了一声极浅的叹息。
“同志们好。”阮老头子目视前方,不卑不亢的开口:“我是来自清河生产大队的一名大队长,我叫阮大江,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农民。这一次能获得县里的表彰和夸奖,我非常感谢组织和领导的信任”其实心里更感谢小孙女和老神仙,只是这话在心里想想就算了。
阮老头子眼神真挚,语气诚恳谦虚:“我这个人没正儿八经的上过学,只是前几年在大队里带头参加了扫盲班,认得字却没有什么大学问。要说擅长啥,那就只有种地这么一件事。我刨了几十年的土、种了几十年的地,前不久走了运才捯饬出了一道能增产的沤肥方子。能得到了领导们的认可我很感激。”
阮老头子心里明白的很,他今个来参加表彰大会可不是想出风头。于是他说话的态度十分谦虚,就连沤肥方子也委婉的表明是种地几十年和黄土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最后走了运才捯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