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苏母弯下腰跟着一块整理,“外头只管让我们干活搞生产,旁的管的不严。”
只要不偷不抢安生过日子就不会出事。但也有逃跑的,被拉去地下关禁闭,不给吃喝,连上厕所都不允许。对这群曾经有身份的人来说,这样的惩罚比挨打还痛苦。
苏母余光看向灶房里那个水缸,水缸里是昨个儿子们下了工挑来的水,才用了三分之一。
这里的水也珍贵,不能浪费。
但今个女儿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那行,妈你是想吃米饭还是面?”苏桂兰见灶房里只剩下母女二人,才软下声音像是从前一般搂着自个妈妈撒娇:“我现在手艺很好,什么都会做。”
苏母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她仔细想了想,考虑到外面的几个大男人,“焖米饭吧,建国那孩子累了一路,这个顶饿。”
苏桂兰没说什么,点了头,“那咱们再烧两个菜。”
灶房里只有一口锈迹斑斑的大铁锅,还有两个扁平的胖陶罐,陶罐表面很粗糙,隐约有些开裂了。
“这两个能炒菜能煮水。”苏母解释,“是你二哥从窑厂带回来了,他帮人干活换了点泥,自个捏了放进去烧的,挺好用的。”
苏桂兰眼里湿润,声音却依旧温和:“二哥手真巧,这陶罐一看就有福气,胖乎乎的,耐用。”
窑厂
二哥从前割伤了手都要喊疼要她的糖吃,现在在窑厂里干活身上都已经脱皮了。
苏桂兰忽然想到在乡下听到的那句俗话,‘和泥省力气,脱坯嘣口子,装窑汗和泥,出窑脱层皮。’
现在的二哥,身上可不是脱了层皮。
“是啊。”说到这苏母也打开了话茬,“这里日子虽然苦但是有能耐的人可多了,我听你爸说好些都是外头的能工巧匠呢,当年见一面都不容易,只可惜现在”都被关进来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