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金凤浑浑噩噩的回想起昨天。

昨个夜里,阮建党拉着她一言不发的走了好久,一直走到了红星公社才停下。

可大半夜的,红星公社还没开门。孙金凤借着这个机会又开始挣扎着,她想过趁机溜走,想过撒泼打滚,想过以死相逼,但这些行为都僵在了阮建党黑漆漆、冷冰冰的视线下。

那一瞬间,孙金凤就明白了,这一次无论她怎么闹腾,阮建党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了,也不会再不了了之。

她后悔了,可求饶也不管用。

等到一大清早公社开了门,孙金凤又想趁着人多闹起来,阮建党只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他说:要么离婚,要么闹大了一起进警局挨批,再闹大一点一起去农场改造。

他那句话说的面不改色,很坦然,很认真,就好像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

可孙金凤却怕了,她不敢试,也不敢赌,她不想被抓到警局里挨批斗,也不想去农场吃苦。

于是,被吓住的孙金凤老老实实稀里糊涂的就跟阮建党离了婚。

其实阮建党没唬她,他来的路上就做好了打算,要么离婚还给家里一个清静。要么干脆就闹大一点,他们二房一起去远点的农场改造,总之不继续祸害老阮家的其他人就行了。

只是没想到,孙金凤在听到那两种可能后会变得那么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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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大队,村尾。

上午,十五个泥瓦匠,加上夏国安、阮建国都在顶着太阳建房子。

苏桂兰在一边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