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金凤欲哭无泪,觉得头皮都要被自个娘扯掉了,大把大把的头发往地上落,隐隐的头皮上还有些湿润,大概是出血了,孙老婆子是地地道道的农妇,手劲大的很,跟其他妇女们吵架就没吃过亏。

“哼。”

孙老婆子冷哼一声,绷着那张刻薄凶狠的脸,恶狠狠的瞪着孙金凤,瞪的孙金凤想起小时候挨打的记忆连连发抖,“不要脸的贱东西,老娘下了工回来再收拾你!”

孙老婆子松开手,拔高声调威胁道:“你要是敢跑出去丢人现眼老娘就活活打死你!”

孙老婆子雷厉风行的行为,其他人都看在眼里。

孙家的几个兄弟懒洋洋的看着孙金凤挨打的样子,仿佛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孙金凤疼的摔在了地上,发腮似的方圆脸上鼻涕眼泪一起流,被孙老婆子扯下来的头发也黏在了鼻涕上,看起来又恶心又可怜。

孙家人漠然的走了,只留着孙金凤一个人跪在小院里嚎啕大哭,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像是要一直哭到肝肠寸断。

可日头渐渐升高,孙金凤害怕活干不完回头遭孙老婆子打,于是慌忙地用袖口擦了把脸,就老老实实的去洗衣裳了,哪怕孙老婆子人都已经走远了,孙金凤依旧连一句埋怨的话都不敢说。

可在老阮家,她干个活都是慢慢悠悠的磨洋工,挨了阮老婆子的骂心里还有抱怨,时不时的抓着阮老婆子就说她偏心。

有些人骨子里就是贱,你对她好,她反而蹬鼻子上脸。

但有些人对他非打即骂,她偏生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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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晌午。

苏桂兰已经洗完了家里的脏衣服,此时正在晾晒。

中午照常还是准备要吃野菜。

野菜是阮家几个皮猴子送回来的,足足有大半背篓,看起来应该是四个人一起挖的。

阮似锦蹲在背篓跟前,满脸苦大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