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金斯一下放松了很多,端坐在床上,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矜持地开口:“我叫希金斯·德·卡斯德伊,我的父亲是法兰西的伯爵。”
果然是他。维恩虽然刚刚已经确认过了,可听到希金斯亲口承认时还是有一种宿命轮回的感觉。
安塞尔也和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希金斯就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原来不仅是安塞尔喜欢法国,很多法国青年也向往海峡对岸的雾都。希金斯这次是背着家里人偷偷溜到英国来的,没想到刚下船就被偷走了行李,他语言不通,轻信了一个骗子的话,被拐到穷乡僻壤关了起来。不仅钱没了,对方看他长得不错,还试图让他做那种行当。“我不同意,他们就打我,不给我吃饭,还把我锁在木桩上。”希金斯摸着脖子上的血痕,眼神恐惧。
“你怎么跑出来的?”安塞尔就正常地问了一句,希金斯抬眼偷看了一眼抱臂靠在窗台上紧锁眉头的维恩,小声嗫嚅道:“我假意同意他们,他们解开的时候,我趁机跑了出来。”
维恩敛眸,假的。希金斯心虚的眼神他太了解了。
上一世他被带回法国躲瘟疫的时候,他听说过希金斯当年是跟着男友私奔到英国的,只不过对方抛弃了他,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语言不通的异国他乡。
至于怎么逃出来的,或许这是这个骄傲贵族最后尊严的遮羞布,维恩能够理解。上一世希金斯死活不肯说出两人曾经相识的真相,也是佐证之一。
安塞尔很快就帮他规划好了最近几天的住宿,明天就去联系大使馆,办理回国的事项。
希金斯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神一直落在维恩的身上,终于在安塞尔问他想法的时候提出了想要维恩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