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泽和苏白离开的那个早晨,是一个阴天,陆时甚至还大方的给了他们一辆他车库里的车。

但这个行为展露出来的意思更像是巴不得他们快滚。

把最后一袋收拾好的物资放进后备箱里,沈予泽站在车门旁,却迟迟没有动作,只站在原地,抬头看着面前这栋别墅的二楼某扇窗户,表情沉郁,眼神幽深。

苏白饶是再没心没肺,也知道这时候的沈予泽心情很糟糕,只敢安静如鸡的缩在副驾上,不敢催促也不敢出声打扰。

然而偏偏就有人敢。

不过一两天时间,受过致命伤还大量失血的陆言看起来又生龙活虎了。

他穿着一身休闲又居家的衣裳,懒洋洋的从不知哪里转悠过来,看到这幅场景,嗤的一声笑了。

沈予泽对他已经厌恶到一眼也不想多看的地步,对他故意发出的声音充耳不闻。

然而陆言哪可能如了他的意?

“怎么?杵在这里不走,是指望谁还会留你吃早餐?还是指望谁会改变主意?”

沈予泽手臂上青筋鼓起了一瞬,嘴角抿得平直。

陆言眼中冒出一丝兴奋的光。

然而沈予泽让他失望了。

“不用激我。”他看着陆言,沉着脸说道,“我不想再惹他厌烦了。”

“哈。”

倒是长进了。

陆言舌尖在口腔里顶了顶自己的腮,阴阳怪气的回他一个笑容,“你的存在本身,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厌烦。你不会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吧?”

沈予泽:“这句话原封不动奉送给你。”

陆言目光一冷,脸上有一瞬被戳中后的恼怒。

紧跟着他露出了一个更加恶劣的笑容。

“那可未必,即便阿时讨厌我,但是他也需要我,你是不是以为我也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