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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以为整个院子只能出她男人一个大学生呢,这下好了,人家这两个,还没入学,就已经被老师惦记上了,那以后有什么好机会,还不都是她们的?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应该让丈夫也报考西河大学。

一来他们结婚还没多久,如果现在就分在两地,那岂不是四年都要这么过去,再说万一将来沈穗丰有出息了,在外省看上别的姑娘了,那她可是一丁点儿的福都享不上了。

想到这儿,她快步跑回家,盯着丈夫让他把志愿都换成本省的。

一向逆来顺受的沈穗丰,第一次和她发了火。

“我什么都能听你的,但为什么就非得让我留在这儿呢?我不愿意。”

“在这儿有啥不好?你想学的那几个专业,在这里没有吗?为啥非得去外面?你是不是想丢下我,去外面过好日子?”

柳小文没法儿理解,声泪俱下的一番控诉,让邻里邻居不必凑过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天气热,谁家都开着门。

沈穗丰不想解释,有些真相他这辈子都和柳小文说不出口。

总之他要逃离,逃离这个困扰了二十年的地方,只有到了外省,他的心才能稍稍平静。

看妻子还想发疯,他没再多留,一把抓起志愿表夺门而出,把哭喊全部留在身后。

哭归哭闹归闹,一个多月后,柳小文还得在婚礼上假装高兴,炫耀自己丈夫考到了京市。

自那次发火之后,沈穗丰又变回了往常那样,对她仍是低声细语,照顾有加。但她却总感觉,他要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夏去秋来,一转眼,距离开学已经几个月了。

柳沄沄和沈穗莱在学校也有宿舍,但二人都不常住,没课的时候,隔三差五就回大杂院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