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去和陛下解释。”裴炎说完,眉眼之间隐隐露出一股倨傲之气。
中书舍人听了,松了一口气,幸亏裴相没让自己去触新皇的霉头。但随后他叹了一口气,自从天后年前生病,就很少过问朝政了,裴相则是渐渐变得自大起来,让人忧心不已。
裴炎到了贞观殿,举止舒徐,满脸正气。李显见了他,直接斥道:“昔年天皇即位,王废后父封魏国公;天后立,天后父封了周国公,母与诸姊封国夫人。我欲封韦玄贞为国公,裴相阻拦,意欲何为?”
裴炎言辞慷慨地回道:“陛下,当年的旧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王废后父出身名门,又是朝中要员,本就为刺史,所以天皇施恩就封了国公。至于天后的父亲周国公早逝,死者为大,追封为国公也在情理之中。”
“韦玄贞承蒙天恩,从一介七品官越级擢为品刺史,已是皇恩浩荡。如今他尺功未建,陛下又要封其为国公,这让朝中那些兢兢业业的大臣如何想?”
李显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道:“后父皆为国公,独韦玄贞为刺史,此事不公。朕意已决,封韦玄贞为宋国公。”
裴炎坚持己见:“陛下思。”
李显闻言,怒气上涌,脸上红胀起来,指着裴炎说道:“我怎么思?你分明就是……分明就是胡搅蛮缠?”
裴炎义正言辞:“微臣所言,皆为国家社稷,无半点私心。”
李显见裴炎油盐不进,气得甩袖离去。待李显走后,裴炎弹了弹紫袍上的皱褶,走出贞观殿。
春寒料峭,大多数树木的芽叶依然在沉眠,阳光直接照射下来,落在紫袍之上。官袍流光溢彩,尽显宰相大权在握的尊贵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