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的太阳还未落下,它的光并不刺目,透过枝叶繁茂的藤萝,零零星星洒进金堂屋。
看到周朔手上沾了水渍,姜佩兮把绢帕递给他。
他们并没有交流,妻子的关注点全在那对闹腾的兄妹身上。
但周朔觉得,这已是他人生最安逸的时光。
朦胧柔和的光,浅笑安然的妻,是他在梦中都不敢奢望的画面。
长兄的嘱托在先,常二时刻不敢忘。
他很快就计划起该怎么将自己的所学,全部传授给啥也不懂的小姑娘。
姜佩兮和周朔由着他折腾,他们不图常二教会吉祥多少。只打算让吉祥先提前摸摸弓箭,不至于正式学习的时候太生疏。
但常二没把事办好,还惹得长兄发了火。
周朔发火的原因说大算大,说小也小。
常二教射艺时,将靶子的方向安置在院门口。
于是当姜佩兮从花阴后转进院门时,人还没站稳,就被周朔一把扯住,护到身后。
周朔的怒意在瞬间显露:“谁允许你这样放箭靶的?”
“司簿……我、我不是故意的。”常二被吓得结巴。
“你办事就这么糊涂?你还能做好什么?”
是毫不留情面的训斥。
姜佩兮从周朔身后探出头,才看清情形。
箭靶的方向和院门口重合,是有些危险。手上拿着弓箭的是吉祥,她看起来很不安。
姜佩兮低声道:“提点一下就好了,干嘛说这么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