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一口呢?”
他的哄劝只在开始有点作用, 随着天气的回暖, 作为戈壁的宁安里燥热随着砂石蒸腾而上,姜佩兮开始恶心呕吐。
大夫解释是孕吐, 不当紧,有的妇人就是月份大了才有。
姜佩兮心里稀奇, 上辈子她在建兴养胎的时候是没有孕吐的。她更加倾向于自己是对宁安水土不服,空气里的干燥与闷热让她懒怠疲倦。
周朔则认可孕吐的说法,并对那个腹中的孩子产生了微妙的厌恶。尤其妻子的肚子肉眼可见地变大,而她本人却日渐消瘦。
灵动鲜活的女郎变得倦怠疲惫,似乎身上所有的精血都去供养那个未知的胎儿。
她像是在枯萎。
这让周朔很烦躁。
寄生的怪物。
在某次见证妻子把好不容易吃下的汤食全数吐出,不断干呕后,周朔对这个胎儿下了满含恶意的定义。
那阵劲头过去后,姜佩兮缓过来喝了两口茶,失去用膳的胃口。她看到周朔面色隐隐泛着冷意,叹了口气:“我不吃了,你再吃些。”
“撤下去吧,我也不吃了。”周朔拿过帕子帮她擦唇角的水渍。
“你吃的还没有我多,下午你还要忙,再吃些。”
“不用,我不饿。”
姜佩兮思忖片刻,提议道:“我们还是别再一起吃了,我总吐,也影响你的胃口。”
周朔垂着眸,唇抿成线。
半晌,他躲开姜佩兮的目光,抬手让侍女收拾桌上的膳食,自顾搀妻子往里屋去。
姜佩兮猜他大概要说什么,不方便在人前讲,便顺着他走到里屋。
垂帘放下,挡住外间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