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看到宁安的废墟后,他是时刻被焦虑与恐惧胁迫。
那么此刻则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蔓延在骨血里的后怕。
“吉祥,去请大夫。”姜佩兮偏过头,看向旁边睁大眼睛看着他们的女孩。
周朔连忙松开手,他仔细看着身形单薄的妻子,焦虑裹着字词混乱蹦出,“哪不舒服?伤着了?还是哪里难受吗?”
姜佩兮打断他:“是你受伤了。”
她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虽然不重,但有,尤其是越近越明显。
周朔松开了她,姜佩兮转身去拿一旁的药箱。又走到他身边,把药箱放到桌上打开,“坐下,哪受伤了?”
他有些发懵:“没、没受伤。”
姜佩兮不信,她抬眼看他:“真的?你身上血气这么重,你没受伤?”
“我……”
周朔的话被一道清悦的声音打断,她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她让哪个野男人抱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看我不打死他。”
就在姜佩兮迟疑阿娜莎这番话是对谁说的时候,身着劲装的异族女子,牵着小女孩走进室内。
她瞟了眼站在桌边的两个木头,巧然一笑,带上恍悟的语气:“哦,原来是姜妹妹的心上人啊,那没事了。”
周朔被这句话弄得不知所措,他连忙否认,牵强扯出礼节上该有的笑意:“王夫人说笑了。”
“说笑?谁和你说笑。”
阿娜莎将目光转向姜佩兮,“姜妹妹,我在说笑吗?”
被点名的姜佩兮一懵,她连忙避开话题:“谁知道你?他身上有伤,先请个大夫过来才是,大夫有空吗?要不我们过去?”
阿娜莎看出她的窘迫,忍着唇边的笑意把话问到底:“怎么,姜妹妹不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