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守门的刚巧是陆阿牛的手下,知道陆阿牛和康宁郡主是老乡,就放了顾玖进去。

还小声交代:“郡主就在旁边看看就行,别到跟前。”

“好的,你放心。”

顾玖带着拾儿进了顺义门。

到了大理寺门口,就看到今日上午去过医堂的那位母亲,正趴在一辆板车边上,哭的撕心裂肺。

“情娘啊,你要痛死为娘吗?你怎么这么想不开,非要走这条路……”

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在旁边安慰,自己却也哭的一塌糊涂。

另有一名年轻人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隐忍的哭着。

看着年龄最小那位,双眼通红通红,像个困兽一样走来走去,紧握双拳,咬牙切齿。

这个正是今日同去医堂的少年男子。

另外还有几个身穿素服的下人,也在啜泣。

板车上,一块白布遮盖,下面是个人形。

顾玖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伸手欲掀开白布瞧一眼,正安慰妇人的年轻人带着浓重的鼻音喝道:“你干什么?”

顾玖今日上午曾见过那少年人拦住他,“大哥,这位是康宁郡主,上午就是郡主给情娘看得伤。

被称作大哥的年轻人拱拱手,退到后面。

顾玖掀开白布一角,看到白布下,那位情娘惨白的脸,还有咽喉处血肉外翻的伤口,像是被什么比较钝的东西划伤的,边缘极不整齐。

“她怎么死的?”顾玖问道。

“自己打碎了一只甜白瓷的茶盏,用碎瓷割喉死的。”少年人颤抖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