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发现他娘到了大胡村的驻地。
然后在不远处停下来,探着头,仔细去看值夜的汉子。
看了半天,摇摇头,随便找了个地方,原地躺下睡觉。
孬娃见他娘睡下,也爬上旁边的树,找个稳当的地方,也躺下去睡。
担惊受怕了半夜,这时再也熬不住,沉沉睡过去了。
王翠萍原本就睡得不安稳,睡到中夜,被一阵声音吵醒,有人在小声喊:“癞子,癞子,起了,轮到你了。”
然后胡癞子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道:“这么快,刚睡着时辰就到了?”
先前那人已经躺下,嘟囔一句,“谁骗你不成。”就没了声音。
胡癞子打着哈欠起身,先去旁边撒尿,然后缩缩脖子,找了棵靠着。
王翠萍在黑暗中,像个等待捕猎的野兽,耐心的等着时机,等先前那人睡死后,她发现胡癞子没靠着树睡着,而是不时挠挠脖子,搓搓手臂,或者跺跺脚。
林子里蚊子太多,睡觉时还能蒙着头脸,值夜可没办法,只能任由蚊子叮咬。
黑暗里的王翠萍对于身上的蚊子,像是个木头人一样,不知痛痒,任由它们吸血。
她一动不动,极有耐心的盯着胡癞子。
一直到天色熹微,胡癞子终于熬不住困意,蹲靠着树干,打起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