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寒放下手中的书,朝旁边挪了点空位,示意她过去。
宋亭晚侧身坐在榻的边缘,边解开他的腰带边问:“公子昨晚什么时候走的?”
砚书咳嗽一声,退到门外。
“你睡着我便走了。”秦溯寒努力挺直脊背,腰上那双手弄得他痒痒的。
腰带松垮垮地挂在桌角,玄色外袍失去束缚滑至两旁,露出男子健壮的胸膛和劲窄的腰身。
宋亭晚低头仔细地摘下他肩上的绷带,一圈圈剥开后,露出一道长约三尺的伤口,最上面的皮肉微翻卷过来。
手不自觉抚上去,凑近些似乎能看见皮肉下的白骨,宋亭晚转头想问他疼不疼,刚好对上他炙热的眼神,漆黑的眼眸有流光滑过,嘴唇不自在地轻抿着,因带着伤,面色更加苍白,平添几分破碎感。
越是易碎的,越想摧毁。
这么想着,手上一用力,摸到一点湿润,有丝丝缕缕的血溢出,手指沾上新鲜的红色,宋亭晚起身绞干帕子:“对不住,不小心重了些。”
“无妨。”秦溯寒目光跟随她。
宋亭晚怕控制不住做出什么奇怪的事,不再看他,专心地捏着帕子擦干血迹,能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手上力道更加轻了些。
同时受的伤,温含玉明显恢复得更好,她猜测是万灵丹的作用。秦溯寒也有万灵丹,为何不用?
帕子泡进盆中,清水染上淡淡的红。
宋亭晚抓起旁边的药罐,挖出一点涂在手心,伸出食指沾一抹,倾身过去,小心地涂在伤口上。
冰凉的触感激得秦溯寒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