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将包袱往肩上提了提,不耐道:“母亲去花楼赌坊找找便是,跑到我这算什么事?”
妇人将她的包袱抢过来,死抱着不松手:“娘都找遍了,你弟弟就算是出去吃酒也从来没有四天都没回家的!你跟大夫人求个情,让府里派人去找找可好?”
“娘自己为何不去求大夫人?”明月顿时来了脾气,“大夫人仁慈,念着我在她手底下干了几年差事自然会帮忙。可是让大夫人知道我有这么一个不争气弟弟,大夫人会怎么想我?”
妇人一屁股坐到地上,不依不饶起来:“明月啊,你下个月就去刘员外家过富贵日子了,爹娘就指着你弟弟养老送终了,他可不能出事”
明月心里跟明镜似的,无视她的撒泼,趁她不注意将包袱夺了过来。
“母亲尽管在这里哭得再厉害,季宝星也不会回来!”
“哎哟喂,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天爷啊”
宋亭晚靠着墙,揉了揉耳朵。对明月的印象还停留在进府那日,只记得是个爱笑的姑娘。没想到摊上这么个娘,幸好是个拎得清的,不至于为个死人浪费一份人情。
她和白轻轻似乎达成了某种隐秘的交易,这几天对白轻轻关照有加不必说,大房的消息也是从她那里得来。现在她被派去伺候白轻轻,也算是“自己人”。
至于她弟弟季宝星,应该已经被处理了,长公主或是沈尚书皆有可能,这也是他罪有应得。
远离了不相干的喧嚣,回觅竹院换了身衣裳,打开油纸包,捻起一块软糯的冬瓜糖吃进嘴里,嘴唇沾上细细的糖粉。刚入口尝不出什么滋味,试着咀嚼几下,甜腻味瞬间充斥口腔。
宋亭晚舌根发麻,直接整个咽下,忙端起茶水大口吞咽起来,待一盏茶下肚才缓过来。这糖齁甜,原主竟喜欢吃这个,她实在消受不起。
将剩下的包上一齐揣进怀里,推门往踏雪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