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玉侍君的嗓音才重新响起,他似是气到极致,嗓音都维持不住刚刚娇柔,而变得尖锐刺人;

“宋文筝,你什么意思!”

“顺枝是我身边伺候的人,你怎可直呼其名,论情份,你该唤他句顺叔,小小年纪,不通礼仪,你如今怎么混账成这样,你如今——”

“我一直都是如此混账——”宋文筝在踏进这座庭院后,终于第一次抬眼直视起了这辈子的生父。

讲真,她心中有怨。

自记事起,宋文筝便知道自己在这个家中不被欢迎的原因,所以她规矩恭谨,事事自觉,能自己解决的事就不麻烦别人,能自己消化的情绪也从未求助。

长这么大,她一共也就情绪崩盘过一次。

那年她七岁,刚从主院请安出来,便瞧见了比她早出来一步的香侍君父女。

那父女是背对着她往外走,所以没有瞧见她,两人一问一答,说的特别温馨。

香侍君说;“走,咱们走快点,我刚刚让月青出府,给你买了你最爱的闻香斋糕点,如今应该还热乎着,咱们回去刚好能吃。”

四岁的庶妹;“哇,有甜糕吃啊,太棒了,父君真好,你怎么这么好。”

香侍君的回应充满笑意,爱意融融;

“傻孩子,我是你生父啊,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你可是我的小宝贝。”

“嗯嗯,我是父君的小宝贝,父君要一直一直对我这么好,我以后长大了也要一直一直这么对父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