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毫无波动。
所有人都走不了。
寺庙香雾四起。
几大门派团团地围住了这里。
他们以落家家主修习邪魔歪道、因此生下了弑母的邪物之子为由,要替天行道、除魔卫道、捍卫众生。
那一天,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寺庙内却暗无天日,血流成河,附近黄土变绯,香烛供桌纷纷地落下,尸体交叠,无论老幼,刀剑无情。
哀求嘶喊声不绝于耳。
菩萨的金身染上了一层又一层鲜艳的红衣,盖上了一个又一个血印。
最后的刀剑指向被他们说是弑母的幼童。
幼童没什么反应地看着手上血渍累累的佛珠,那是住持在临死前爬到他面前,竭力地放到他手上的。
住持说:“我佛慈悲,众生平等,杀生不可为。”
“如果小施主能活下去便忘掉今天发生的事吧,希望小施主以后能遇到可以渡小施主的佛陀——”
嗓音苍老,渐渐变小,说了跟落家家主一模一样的话:“小施主,不是你的错。”
话毕,归寂。
寺庙遍地都是尸体。
幼童将目光从住持的尸体上收回,白红交加的指尖随意地滑动着佛珠,上面似乎还留存着住持的体温。
他抬头望出外面,佛珠忽地断裂,一颗又一颗的佛珠滚落在地,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可笑。
哪有什么佛陀,不过都是虚言罢了,他冷漠又阴郁地扔掉留在手里的最后一颗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