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个孩子,忘记了曾经的光景却又回忆起来,如今仍是走到了贵妃不希望的那一条路。

梦中的母后总是希望他能离开皇宫,同叶景修说的那般闲云野鹤去。

可他忘不掉那将他的整颗心都覆盖的仇恨。

这样才会让他更确信当年的事绝不是一场简单的大火这么简单。

那个在灼烧身体、穿透五脏六腑的火焰中死亡的母后到底多么疼,许无忧无法想象了。

望见许无忧愣神,叶景修抬手拂去他眼角马上要落下来的泪,又不安的含住了他咬的通红的唇瓣,良久才放开。

叶景修紧张道:“阿忧。”

一股悲伤莫名的从胸口蔓延开来,许无忧的心被揪的生疼,不知怎么那种委屈感逐渐放大,似乎将他整个人都埋了起来。

那眼泪不论叶景修怎么擦都擦不掉,反而愈发的汹涌。

“不哭。”叶景修将他搂在怀中,让他听着心跳,似乎能安心一些。

“我只是心疼母后罢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染上哭腔的语调听起来更加可怜,“她分明能活的更好,可为何偏偏进了这深不见底的皇城。”

“我甚至不知她这辈子,是否觉得自己某一刻是幸福的。”

叶景修拍着许无忧的后背,动作极轻,像是护着一个瓷娃娃般,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生了你,许是她最幸福的事了吧。”

许无忧缩在叶景修怀中猛地摇头:“并不是这样,我才是导致母后生活不幸的罪魁祸首!”

如若他不生下来,也就没有人能抢夺墨寻的太子之位,更没有人对太后的地位造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