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溺水者终于得到救援,心里有了依托。无论殷晴乐问什么,他都不再隐瞒不答,而是据实已告。
那是他彷徨三百余年后,得到的小小的幸福。
而殷晴乐一点都不快乐。
她在第一天的晚上,就爆发出一阵哀嚎。
拿着辟谷丹的盒子,朝常安道哭:“有没有别的味道?这个丹药实在是太难吃了,又酸又苦又涩,还不好嚼。”
“没有。”常安道回答,他安慰她,“阿乐妹妹你忍忍,等到了无相宗,让食堂的凡人婶子给你做点好的。”
殷晴乐哪能想到,一行青崖师徒三人,没有一个会做饭。
……她也不会。
乔蕊有考虑到殷晴乐的身份,离开时,特地在厨房留了些食材。但谁能告诉她,这些未经处理过的肉啊、菜啊的,到底该怎么处理?
“明明在甜水村,每顿都很好吃。”殷晴乐回到房间,扑进宴不知怀里,光打雷不下雨,“谁知道那都是客栈厨师手艺好。早知道,就在送乔老的时候,把厨师也一起捎上。”
边哇哇大哭,边老老实实地啃完了丹药。
宴不知揉着她的脑袋,露出深沉思索的表情。
第二天正午,殷晴乐在认真练习书写繁体字,忍不住趴在桌上打了个盹。一觉醒来,惊觉宴不知不知何时不见踪影。
吓得她当场把书扔了,火急火燎地冲出去找人,刚打开房门,和拎着食盒回来的男子撞了个正着。
“你去哪儿了?”殷晴乐先发制人。
宴不知移开目光:“煮面。”
他打开木盖,一股香气从内溢出,是碗很家常的阳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