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紧搂不放的人轻笑出声,他意图摸摸她的脑袋,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将手放下,以长袖藏住腕骨内侧。
“我不是瓷娃娃,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他回应。
“身上可有擦伤?你一个人来来回回跑了这么久,当是累坏了。”
他实在心疼。殷晴乐连法器都没有,更不会掐凌空诀,光靠双腿跑了那么久,哪怕有温如月在后方支援,也一定累坏了。
宴不知抽出手,勾过灵力,在殷晴乐周身检查一圈。确认她无恙后,这才松了口气。
接着手被握住,少女软软糯糯的声音里充满埋怨:“你怎么又乱用灵力。”
“我看见你动手指了。”殷晴乐骄傲地抬头,“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的那些小动作瞒不过我。”
宴不知边咳边笑:“你要是不让我检查,我必然会愈发慌乱,说不定还会伤势加重。”
殷晴乐撩起眼皮往上瞟,觉得自己好像被摆了一道。顿时嘟起嘴,满脸的不开心。
又不忍心和他拌嘴,只能一声不吭,倔强地搀着他:“你别强撑了,靠过来,我现在刚刀劈肉块,精气神特别足。”
一边取出手帕,替他把嘴角溢出的血迹擦去。
宴不知哭笑不得,只能抿唇,不再徒劳抗拒,以清洁咒洗去衣上血渍,放松地往殷晴乐的方向倾了倾身。
泽玉城之上,青崖于半空铺设结界,供所有人站立。结界甫一铺就,一声巨响,由白玉石块砌成,供奉神明的祭厅彻底塌陷。所有的法阵、暗道,以及存在数百年的扭曲的灵脉,归于虚无。
她正在和夫人说话。
“夫人是哪里人?家里可有亲人,虽说过去五百余年,十几代孙总该是有的,需要我为你带什么话吗?”
乔蕊也跪在一旁,哭得声泪俱下:“我必不会忘了夫人的恩情,可夫人您好歹,要告诉我您究竟是何人,我就算是供立排位,也不能用那个城主的姓氏。”
殷晴乐顺乔蕊的声音看去,见到夫人的身体正从指尖起一点点散开,逐渐化为灰烬。夫人睫羽飞扬,双目有神地迎着天光,听到乔蕊的话,颇有闲情雅致地清了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