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截然不同,殷晴乐无论去哪,都能过得很好,可他不一样。
他的灵台还在崩落,周身脉络被宛如有生命的毒素堵得严严实实。孤身一人时,宴不知还能靠心底满溢的杀意和仇恨支撑,等所有的情绪烟消云散后,他也只剩下一具不停靠近死亡的空壳。
只有和她待在一起时,才能有片刻的慰藉。因为小姑娘会不停地凑近他,和他说:“你是宴不知,是完完整整,存于此世的人,应当获得幸福。”
他喜欢她,
他爱她,
他需要她,
他离不开她。
但她是自由的,是阳光灿烂的,是永远不会属于什么人的。
宴不知喜欢这样的阿乐,因此愿意毫不犹豫地压抑自己,把满腔的感情藏进阴影中。她给他多少感情,他便会回应多少,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让自己有些许放纵的方法。
“没必要这么悲观,说不定柳暗花明,山重水复了。”殷晴乐能理解宴不知,却看不得他消沉。
他给的承诺实在是太重,让她问心有愧。她和他一路同行,了解得越多,对他就越是心疼,在心疼背后,还有另一种情绪。
殷晴乐想去拉他的手,却被轻巧避开:“阿乐想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太深,叫殷晴乐看不明白。宴不知并非什么浅薄的人,只是和她在一起时,他从不会刻意对她隐瞒事情,让她对他产生错觉。直到动了心思,迫切需要回应时,才切实感受到什么叫一拳打在棉花上。
听到宴不知的询问,殷晴乐摇头:“不止。”